王亞非 : 趙老二上美國（上）

趙老二在家排行第二，至於原名叫甚麼，大家就不記得了，老二發達後，所有人都稱其趙總，知道原名的人就更少了。老二還有一綽號叫「熏死狗」，說的是老二的腳。老二去過新、馬、泰、香港、日本，沒去過美國。老二現在不差錢，尤其是被大家稱之為趙總，沒人再叫自己老二了，非常受用，因為「二」在當下有點那個意思，你懂得。老二有個朋友在美國休斯頓，在群裡稱三缺一（徐鵬），介紹他進了微信群，認識了一群美籍華人，由於老二低調謙虛，還經常發紅包，人緣不錯。這不，群裡微友們熱烈歡迎趙總來休斯頓！接下來幾個群都發來入群驗證，老二基本都加入了，老二在群裡不停觀察誰在群裡威信較高。老二拿到了簽證，用手掂了掂，又拿起和自己同行張松的簽證，對屬下說：你們看一簽就是十年，和拿綠卡有甚麼區別？屬下們齊說：就是，就是！其實心裡不知怎麼想，而且最近聽說美國又附加了一些新要求。張松是老二的小學、中學和高中的同學，可說是發小了。上學時張松學習在班裡成績一直排名第一、二名。老二當時總是抄他的作業，考試也總是想盡辦法坐在同桌，為此事老二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樣每次考試都過了關，並且成績也和張松不相上下，兩家的家長也其樂融融，張松也從不說破。到了考大學時，張松考上哈爾濱工業大學，老二不及格。張松沒看不起老二，知道人各有所長，只是老二的長處不在學習上。老二也很義氣，不但沒嫉妒，還買了張松上學必備的用品，並找車送張松到學校宿舍。張松大學畢業時，老二已經是這家房地產公司的老闆了！所以張松找了一圈工作，最後還是在老二的公司上班了！老二當然歡迎了，張松是學土木工程的，這裡是房地產公司，專業對口啊！老二命令助理小劉去辦那些鬧心的亂事：像機票，一路要帶的東東，禮品，說起禮品，老二想起上學時的班花趙曉敏，最近通過微信聯繫上了，趕快親自跑到文具店買了一打中華牌鉛筆，這個老牌子還挺不好買到，轉了幾個文具店才算買到，只是離開文具店時，看到張松頭也不抬的進去。老二也沒介意，開始展開了想像的翅膀：那個叫萌萌的大概即年輕又漂亮，還是美國碩士，喝過洋墨水，要和她瓜葛瓜葛，也許……看着屬下沒一個是美國留學回來的，這回也許，嘿嘿。還有那個叫莉莉的，說話句句帶挑逗，蠻有風情嘛！也得瓜葛瓜葛。還有那麼多漂亮娘們，說不定哪塊雲彩有雨哩。老二雖沒甚麼文化，但人還是挺精明的，要不怎麼能當總，屬下還都是大學生、研究生、還有博士，有兩個還是清華大學畢業的。但對女人他只是看年齡，漂不漂亮，甚麼內涵啊，水準啊，性格啊，用老二的話說：和我沒關係！老二從北京登機，坐在頭等艙，一路直達休斯頓！在飛機上，老二除了要了杯白水，甚麼也沒要，飯也不好吃。老二回頭望望在經濟艙的張松，隔得太遠沒看到。就是不敢脫鞋，老二年輕時因為這腳的味道惹過不少禍。關於老二的腳以後慢慢說吧！聽說休斯頓除了石油，航太，還是食品基地，到了得好好吃吃。群裡有個叫樂廚的，帶領一千多華人研究美食，一定得和她聯繫，享享口福！想起第一次出國，在飛機上甚麼都想要，老二嘴角掛出一絲對自己的不屑。還有令自己臉上掛不住的就是：看到有人從國外回來要倒時差，自己從日本回來，也讓小劉說自己在倒時差。那時自己太老土，這次回來真的要倒時差了。老二生意現在搞大了，除了房地產還投資了教育，不過房地產開發沒有幾年前景氣旺了，最近又實行了房產稅，使很多想投資多買幾套房子的人縮步了！房產建築從外到內品質要精益求精了。這次去美國，老二撚着手指自言起來：首先觀察一下美國人蓋房外裝修，甚麼模樣！到日本看過，太小氣。老二不喜歡小鼻子小眼的建築！還有商城的扶梯，還有直梯。老二最近蓋了一個商城，為了外觀美，一個外立面就多花了幾百萬，大家還說土氣。嗨老二按了按太陽穴，思襯到，真她娘的累。想提高審美是來不及了，自己確實沒讀過幾本書，看來要到這些發達國家取取經了。想起在休斯頓搞房地產的桂桂，也許通過她能和美國開發商聊聊！想起新建的社區，建築、結構、水暖、電還沒搞定，在煩心事兒的折騰中，老二睡着了。經過十幾個小時，終於到了休斯頓，老二和張松站在機場大廳中央轉圈找，機場並沒像想像的，如微信群裡群友們說的：熱烈歡迎趙總來休斯頓。沒有熱烈，沒有迎接。哥倆正四面看着，手機響了，是新來的小董：首先祝賀趙總平安到達美國，結構圖通過調整能省出五百多萬（人民幣），老二一聽高興了，和張松誇了小董兩句。放下電話心想，小董還不錯，建築系研究生畢業，說話得體，又在別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工作了兩年，就是和剛出校門的不一樣，不過老二心理一直嘀咕，這麼一個不錯的搞結構的怎麼輕易就離職跑我這來了？不會是探子吧！想到這老二出了一身冷汗。老二和張松把這個想法說了。張松笑道：趙總，小董是我招進來的，他是因為和原來公司老總的小蜜不和離開了那家公司。老二問：你怎麼知道？張松：那家公司我有個朋友。張松憂心忡忡的又補了一句：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老二：就是在公司裡有小蜜也不讓她參與管理不就沒事了。張松苦笑道：李總的公司開始也是這麼做的，但後來就失控了，直到公司解體，趙總血的教訓啊！老二不說話了。
張松會說點英語，幫老二定了個「優步」，直奔休斯頓。到酒店附近時uber司機問去哪家酒店，老二說：就是國內來的人常住的那家酒店，uber司機又問了一下酒店門童，指了指對面。uber司機是個中國人，英文也不錯，老二心想在國內這是不可能的！有一次老二在哈爾濱迷路了，見到一警察，問地址怎麼走，警察說：我是給你預備哦！遞上包煙，才告訴他。老二眼珠一轉，暗想這人有用隨即塞了五十元美金小費！老二住進了休斯頓八號公路邊上的酒店，聽說大陸有錢人到休斯頓大多都住這裡。酒店的豪華程度和大陸四星級差遠了，好在後面就是中國城。趙總雖然有點睏，就是睡不着，想和住隔壁的張松聊會兒，又覺得不合適。還有點鬱悶。思前想後，還是在微信群裡發了一段關於自己已經到達休斯頓的話，還邀請群裡所有朋友來見個面，請大家吃自助餐，美國這叫「Buffet」。老二粗略算了一下，每人十多美金，二百多人也就兩千多美金。想起劉會計給公司避開一千多萬的稅，老二笑了，自言自語道：這點錢算甚麼！其實老二不知內情，說熱烈歡迎趙總來休斯頓的大姐們並不差錢，只是怕趙總見到和群裡打情罵俏的嬌娘們和想像的有點年齡上的差距！不管怎麼說，到餐館歡迎趙總的中國人還是有七八十人。不過餐館的裝潢和國內同級別的餐館也差許多。有人進來就喊：有土豪的味道啊！老二低頭看看自己穿的都是世界名牌。十年前，有人說自己像「農企」，現在又像「土豪」，去他娘，老子就這樣了。確實老二穿甚麼好名牌也總是帶着一股土氣，沒辦法。不過，甚麼碩士、博士做生意都做不過他，看來生意和學問是兩碼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議和趙總合個影，老二心裡小小得意了一下。照完像，老二開始詢問，萌萌和利利在哪兒？身旁三缺一（徐鵬）指着對桌的倆老太太說：就是她倆，飯都吃完了你還沒認出來呀！不過能看得出來，年輕時都是大美人，現在還風韻猶存吶！大家正聊得熱乎，走進來幾個三十多歲的美女！三缺一（徐鵬）小聲說，這幾個女人在休斯頓都挺成功的，還有……沒等三缺一（徐鵬）說完，老二想起群裡這幾位美女，都正氣凜然，不太好接近，看來也都不差錢。大家打完招呼，坐下來才知道幾位都是女企業家。其中桂桂就是老二要主要找的休斯頓搞房地產的！夏春秋是搞教育的。這兩項都是老二感興趣的項目，於是就熱火朝天的聊起來了，這時老二早把以前的雜念拋到爪哇國去了。真正的生意人，沾上和生意有關的話題，就不會去想別的了！老二決定在休斯頓買兩棟房子，目前在國內找新項目太難，國內各種稅也多了起來，不行乾脆把錢往美國倒弄吧！老二不知道，錢到了美國，更不好辦，美國才真正是萬稅，萬稅，萬萬稅的國家。美國窮人靠富人養着，這樣可以縮小貧富差距。想享受，就要付出代價。所以許多亞裔人在美國裝窮，把銀行存款降到五百以下，想辦法少報稅，可以領食品券，每年還可以拿到國家退稅錢！早早把財產轉移到子女頭上，再去申請養老院。當然，貪小便宜吃大虧，這一點在後來的新總統上任後就體現出來了。老二對這些一無所知。飯館要打烊了，大家準備離開時，一直沒講話的平穩保險公司的梁總搶着把單買了。老二在回酒店的路上，和送他回酒店的小李說：都說中國人在美國沒人味了，我看人情味很濃啊。小李邊開車，邊笑着說：十幾，二十幾年下來，中國人有一些積蓄了，尤其是那些較成功的，經常捐款，資助國內國外需要幫助的人。老二問：這裡說國內國外是指哪裡？小李笑道：國內還是指中國唄！到啥時咱還是中國人！老二無形中被上了一堂愛國主義教育課！老二心想，在國內自己和周圍的朋友都對政府不滿，經常發牢騷，出了國這些人比國內的人還愛國！小李又把老二從胡思亂想中掰回來：這次休斯頓辣媽比賽，咱們的桂桂在網上得了一萬五千多票，讓全世界華人都知道美國休斯頓在進行華人辣媽大賽。看出中國人在這的實力了吧！今天來的國生，還拉來前世界跳水冠軍，美國名廚大媽媽等名人投票。小旋風老魏把國內朋友都調動起來投票。還要二百多位朋友，日以繼夜的拜票。

人有點錢就任性，那天送老二到酒店的uber司機是中國人，老二塞給司機五十美金，留下電話，這下老二想去哪就去哪。也不用事事帶着張松了。和司機說非要去美國店，在美國店裡轉了轉，看到有狗肉罐頭，買了幾盒，邊交錢邊自言自語，都說美國人不吃狗，看看，這狗肉罐頭在國內還買不到呢！老二交錢時開說英語了，說了一大堆，收錢的老外眼睛瞪得牛樣大，愣是一句沒聽懂。前面說了，老二沒甚麼文化，怎麼就滔滔不絕的說起英語了，原來老二在國內地攤上買了一本有人用漢語標記的出國英語二百句，完全是讓人噴飯的洋涇浜中國英語。老二一小時學會英語的夢破滅了，當時賣書的人就這麼說的，老二做生意忽悠過多少人，真是打雁的讓雁鉗了眼。老二被打回原形了。

老二從美國超市出來，uber師傅不在，就蹓躂到了Walgreen，一看牙膏趕快買了，還不貴，美國酒店沒熱水，沒牙膏牙刷，自己買吧。看看uber師傅還是沒影，老二打電話，師傅接了，說：我在這等你十五分鐘了，你沒出現啊！老二說：不好意思，看你不在，我又來了一家美國店。師傅：在哪？我去接你。老二心想：在哪，這個問題就不好說了。老二還是聰明，趕快連比劃帶手勢把電話遞給一老外，不曾想，老外是個南美新移民，英語說的Uber師傅也聽不懂。老外又把電話遞給一老美，這回Uber師傅馬上就開了過來。 

回到房間老二拿出牙膏趕快刷刷牙，好幾天沒刷牙了。可是擠了很多牙膏不起沫子，牙齒還感到油乎乎的。服務員在敲門，打掃衛生來了！幾天來打掃房間的都是這個老墨，開始老墨被一股濃濃的腥臭味熏懵了，老二還是挺聰明的，買了幾隻熟龍蝦，吃了一半，剩下的放在桌子上。打掃房間的老墨看到桌上的龍蝦使勁點了點頭。這事就過去了。老二打開門見還是那個老墨，趕快到洗手間拿牙膏給他看，並指指自己的嘴。老墨笑得前仰後合，連說：no、no，用手指了指底下。至於說甚麼老二也聽不懂，但知道是弄錯了！用手機金山詞霸按照牙膏上的英語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敲進去，弄了好一會，終於出來了，是做愛時用的潤滑劑。怪不得老墨剛才笑成那樣……老二趕快查找狗罐頭，原來是狗吃的罐頭，老二竊喜，這回沒出醜，看來今後不能嫌麻煩，買甚麼東東要先查查，看來還要帶上張松啊。

老二和搞房地產的「桂桂」約好，帶老二去了一家美國房地產開發公司，先去了home pro。在國內進樣本房要戴鞋套，這裡沒有，可能是外部環境太乾淨？桂桂在前面走，老二在後面悄悄把鞋脫了，又穿上了，心想別讓美國人認為咱不懂事！老二看到各種建築材料擺放齊整，進來一買房人，選了房屋從外到內的各種材料，桂桂和老二介紹了美國買房人只要如何如何就可以等建築商蓋好入住就好了！老二在桌上看到一張社區圖紙，上面有一個人工湖。問一美國年輕工作人員！桂桂給做了翻譯。老二問：這湖是不是小了點？老美答：有勝過沒有啊！桂桂笑了，對老二說：這就是美國人的思維！第二天「桂桂」又帶老二看了蓋好的房子。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老二看過這些感觸老多了！路上老二不停地誇讚桂桂美貌，特別關注希望桂桂保持健康，並裝出一副首長的架勢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喲！桂桂嘴角微微向上一翹，說了句：身體也是反革命的本錢喲！老二這才仔細看了一下桂桂俊姣的面容。桂桂確實長得漂亮，只是歲月和生存的磨難給她留下了一些滄桑。老二現下明白了，桂桂並沒想賺自己的錢，而是出於自己是國內來的，人生地不熟，出於友誼，完全是義務的幫忙，如果給錢就玷污了這種友誼，老二雖然沒甚麼文化，但俗話說：近朱者赤！老二周圍都是文化人，慢慢也細膩起來！想到這 ，老二對桂桂更加尊敬。老二一路不說話了，只是想如何報答桂桂。桂桂感覺到了老二的變化！一路開起了玩笑！老二也打破了沉默：桂桂你的英語真棒，今天你翻譯得太流利了。桂桂：其實我們第一代移民英語無論多流利都帶有口音。老二：是嗎？桂桂：你不會英語，聽不出來，但我特別崇拜Christina她到美國時才開始讀大學，英文一點口音也沒有，現在是白宮辦公廳秘書長，那才叫華人的驕傲呢！老二聽桂桂說Christina先是一愣，繼而想到趙曉敏英語名也叫Christina，心想不會是她的，隨之想起趙曉敏電話約喝咖啡的事。老二自言自語到早幹嘛了，上中學時暗戀她，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啊。上中學時，張松是學習委員，趙曉敏是文藝委員兼英語課代表，張松好像也在追她，嗯，是！老二的自言自語把桂桂弄得一頭霧水。

晚上，在樓下餐廳和張松正在吃晚飯，老二接到一個群的邀請！老二看着看着鄒起了眉頭。張松問：怎麼了？老二把手機遞給了張松。老二道：每人帶個菜好辦，這必須要出個節目可咋整呢！我又不像你唱的跟百靈鳥似的！我天生就他娘的五音不全！張松笑着說：這好辦，你給他們講個笑話不就得了！我給你準備材料！老二一聽樂了，忙說：對對，你得準備兩三個，我得背下來，看情況，如果是一幫裝模作樣的就來個雅的，如果是幫實在的就來個黃的，咋樣？張松笑哈哈的說：對！還是你點子多，一會我就到網上找笑話段子，隨情況再改改，對了，隨機應變是你的長項嗎！老二剛想說甚麼，看到張松前額上的青包就又哈哈笑了起來。原來公司裡的徐進和苗穎倆人天天打嘴架，徐進追苗穎被拒絕後見到苗穎就找茬！張松看不下去了，就出了一個主意：你倆整天這麼掐，還不如來個痛快的！徐進就問：張哥，怎麼個痛快法？張松就如此這番的講了個遊戲規則！徐進馬上問苗穎：來不來？苗穎也是個女漢子說來就來。於是張松搬了個圓筒坐在上面當裁判。倆人就猜拳定輸贏，贏者用大礦泉水桶打輸者頭！開始幾次苗穎贏了，徐進挨了幾下有點惱火，但還好打的不重，只是張松在旁邊笑的他惱火。接下來徐進贏了，張松這個笑啊：哈哈哈，小苗你也有今天啊。徐進掄圓了向苗穎掄去，不想苗穎抱頭向下一躲，水桶實實在在的打在了張松的前額。事情發生後老二看到張松前額上的青包就忍不住的笑！本來張松為這個設計很得意，平時不喜歡他倆，尤其是徐進，總愛打小匯報，這樣自己不付出甚麼就把他倆戲弄一番，因為像拳擊比賽一樣，即使你得了冠軍也要挨揍的，沒曾想結果是這樣！看來算計別人自己也不會得好的。                                                                                             

歌友村每兩個星期舉行一次歌友聚會，張松為了參加聚會先熱熱場子就用歇後語寫了個段子發到群裡：微評書――微信時代。
《微信時代》： 不知哪天又會有高人推出更便捷的人與人之間溝通和聯繫的方式。目前大家都在用微信，我們稱這是一個「微信時代」，至於怎麼發展到這一步，還是讓專家們去拍磚吧！張征下班後第一件事就是上微信群。參加了五個微群，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關愛互助群」。在群裡五花八門，大家毫無保留的貢獻自己的所知。群裡最近進一新群友，喜歡用歇後語，張征被吸引了，用歇後語說：三伏天穿皮襖――裡外發熱。以前群裡喜歡作詩，填詞，弄得不會的人說：茅廁裡喝醋――又酸又臭。不過此話不能貼上去，會弄得秀才們：唱戲的腿抽筋――下不了台。張征見到有人寫詩填詞，也點讚，就是隔着玻璃親嘴――意思意思。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張征也明白這個道理。這個群像個家，無論誰說甚麼大家都能發睏給個枕頭――正得勁兒。這是一種包容的胸懷。像張征那種：瘋狗咬太陽――不曉得天高地厚的人在這個群裡都能活下來，用筆筒窺豹子，可見一斑。張征在別的群裡經常發高燒不出汗――胡說。一般都會招來一頓修理，說是沒請示就亂說！張征心想：放個屁也請示――多此一舉！張征和新來的歇後王開始珍惜這個群了！其實他們也知道大家都注意到你在說甚麼，只是：鐵絲指指窗戶紙，不捅破。張征見了歇後王，語重心長的說：此群比我親娘還親！至於此群怎麼誕生的，還得從辣媽大賽說起……

在歌友村認識了許多朋友，李大姐熱情好客，村長叫老呂出力花精力，時間，金錢，為這裡的華人業餘時間找樂。還有許多令老二難忘的朋友，歌友村的朋友們都是屬於犧牲自己娛樂大家的人們。那天老二和張松在王朝華人超市買了隻烤鴨，由張松拎着就到張雄峰家來了，張松小聲對老二嘀咕：我記得張雄峰是小說裡常說的一代武林宗師啊，這個名字有點意思。老二道：那都是你們這些常看書的人的事，我不知道甚麼瘋不瘋的，這鴨子倒是挺風乾的，把油都烤出去了，你聞聞還挺香。張松拽了老二一下小聲說：別聞了，那幾個老外看你笑吶。老二不屑的說：來美國也有幾天了吧，老外就那麼回事，吃早餐時，有兩個老美奶油沾手上了，挨個用嘴嗦了手指頭，我靠，中國人做啥都不對，他們咋整都有道理，媽個嘎巴子！一到張雄峰家受到熱情接待，老二把臉靠近張松說：看看這才是像到家了。張松道：那你也別太放肆哈！大家吃完各自帶來的拿手菜。開始聊天的，唱歌的，借酒裝瘋的都來了，這正符合老二的性格。村長提議介紹新人，並且爭取每人出個節目，老二先讓張松上，介紹完唱了首歌，張松是老二公司卡拉高手，唱完掌聲雷動。村長又介紹說張松就是寫歇後語的作者，大家一陣掌聲。輪到老二，老二心想多虧張松給我準備了段子，要讓我唱歌還不把狼招來呀！休斯頓由於環境保護得還可以，真的有狼。老二接過麥克峰把西服外套一甩，嘴裡嘟囔着他娘的張松他們不常說既來之則安之嗎，這就是給我預備的。張松看出老二喝了點酒要鬧，趕忙拉他，沒拉住，老二已開場了。老二五短小手一伸說：有個村子叫歌友村，村裡的男人都出海打魚去了，村裡剩下的都是娘們，張松在旁拽了一下老二的褲子老二趕快改口道：啊那個女士！女的們等待的着急啊，都出海六天了，怎麼還沒有動靜啊。這天大清早村裡的人發現海邊漂過來一個人，已經斷了氣了，把全村女的都喊來了。由於海浪的拍打沖刷，死漂也是辨認不得了！有人提議，自家的老公都熟，乾脆看下體吧！於是就開始辨認。第一個上去的是漂亮的大曼，看了半天說：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姐夫。第二個上去的是妖媚美麗的村會計，看了好一會說：不是村長也不是書記。第三個上去的是村裡最年輕最漂亮的咪咪，看了好一會說：大家散了吧，這人不是咱歌友村的。老二一講完尖叫聲哨聲響成一片！從此歌友村的男朋友們都喜歡老二，希望老二在休斯頓多住幾天！在回酒店的路上，老二和張松說：多年前看《北京人在紐約》裡面有句話說，到了美國這幫人都變成了這樣的操行。現在看來不是啊！張松笑道：你這是歪打正着！人家看你是剛來的包容你！那天小李不是說了嗎，華人移民來久了有了一定的積蓄，古語說，倉廩實而知禮節嗎！老二馬上問：甚麼是廩。張松煩道：和你說你也不嘛！老二有點鬱悶了，知道自己文水少，開始不高興了！張松一想不對啊，他現在是自己的老闆，不是上中小學的時候了。馬上笑容可掬的解釋了一番！老二聽懂了也笑了！心想你水準再高不也給我打工嗎！再一想算了都是發小過來的，能知進退就行了。

按照趙曉敏約定的時間，老二西服革履的乘坐一輛uber來到咖啡廳，剛一進門，就和張松相撞。老二問：你來幹嘛？張松：有人約我喝咖啡呀。老二：那咱倆就坐下吧，看看都誰約咱倆喝咖啡！

四月八日休斯頓國際電影節開幕，群裡入圍獲獎中國編劇烏木送給老二一張票，老二又讓張松在網上買了一張。老二和張松西服革履的去參加休斯頓國際電影節去了！在宣佈獲獎名單時，老二發現捧小金人的導演面熟，就問張松：那個導演是不是咱們班老流大鼻涕的董大平啊？張松：我正琢磨，可能是他。倆人到側目條後仔細看看，張松說：就是那個兔崽子！此時董大平掐着小金人被媒體包圍着，閃光燈不停的閃着！張松喊了一聲：大平！場內吵雜，根本聽不見！倆人乾脆直奔過去，老二上去就是一拳，張松拉起董大平的衣袖：你還認識我們嗎？大平先是一愣，馬上緩過神來：哎呀是你們倆個活寶啊！三人緊緊抱在一起……媒體和圍觀的人們頓時知道他們是發小，而且迅速擴散到各個群，微信時代嘛！趙老二至今還單身，張松借此機會有意透漏出去。老二已三十五歲，又是成功的企業家，接下來幾天，各種形式的求愛信蜂擁而至，這個鑽石王老五有些暈了……張松笑着問老二：你不是喜歡喝過洋墨水的嗎？選一個吧！老二在酒店的大牀上輾轉反側睡不着！想起了陪自己看房的桂桂，年齡和自己相仿。老二第一次動了真情，就是不知她是不是單身，就是單身的話，人家會不會同意。就是喜歡她那種成熟穩重，有經濟頭腦，還有甜筒的個性？都說女人勾男人是一張紙，男人向女人示愛是一座山，看不清啊！老二失眠了，穿上衣服走下樓梯，到了大堂，大堂裡燈火輝煌，由於大門被不停的開關，吊燈有點晃，大廳裡的人影也在晃，讓人有種迷離恍惚的狀態。老二快步走出大廳。出大門走出五十多米，見一個人在抽煙，老二摸了摸自己的兜，沒煙！戒煙這事讓老二沒少出醜。老二為給自己戒煙施加壓力，曾當眾說：從今天起，我戒煙了，今後誰再看到我抽煙立即罰我一萬塊錢！由於房產開發出現問題，老二又點起煙來，看見的員工也沒敢罰他 ，只是感到……老二向前走了幾步，心想五刀一根也許他能賣！可是萬一他說鳥語怎麼辦？正思忖着，抽煙人轉過身來，嗨是張松。張松怎麼半夜出來抽煙哪？原來在歌友村的聚會時，遇到一個在休斯頓陪孩子讀書的，上初中，是教會學校，校規嚴，學費不是很貴！想讓女兒來讀初中但又確實付不起初中到高中的學費。媳婦嫁給自己後雖然也算比上不足，但也比下有餘。只是女兒，懂事得讓人心疼，從不和人攀比吃，穿，玩，總說學習好才是硬道理！可是女兒馬上就要上初中了，姑娘大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啊！這次回國一定多帶回一些好衣服，群裡的朋友們說帶大家去奧特萊斯，都是減價的世界名牌！只是沒有財力供女兒來美國讀書，使勁把煙掐了，一轉身看到老二。老二咳了一聲：原來是你啊，快拿煙來。張松：趙總來時你帶來那些貴重的煙到歌友村都發了，也不留兩盒；老二：我姥姥說過，寧落下一群，不落下一個呀。當人們說老二不學無術時，老二暗想：你們所說的不學無術是指我書讀的少，姥姥也沒讀甚麼書，比你們這些讀書人厲害多了！大學問家們都知道，文化不都在書裡，社會也是一個大學而且是一個繁雜無比的大學，和人打交道是最難的。當代有文學家就說過：社會人格的旋轉力！是一個了不起的力量！但有一點老二是不對的，如中國一個領袖所說：沒有文化的軍隊是一個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戰勝不了敵人的！老二唯一的優點是，尊重和使用有文化的人為其做事，這也是姥姥的傳幫帶的結果……
倆人又點上抽了起來！老二突然說：別罰咱款吶！張松笑道，那寫着二十五英尺以內不許抽煙。老二叨咕一句會英語就是方便！老二和張松小聲道出心裡想的！張松說：你也太妄自菲薄了！老二忙問：甚麼意思？這次老二很虛心，因為從現在起，真要和這個知識分子學點墨水。張松笑着解釋說：就是無端的貶低自己。趙總那女人喜歡聰明的男人，你沒在群裡看到她說：笨蛋男人招人煩，聰明的男人相處不易嘛……趙總能把事做這麼大難道不聰明嗎？再說你氣質在那兒，雖然個小點，但男人主要看內在啊！老二被張松一席話說得臉開始熱了起來。張松看老二反應如此激烈，又補一句：我打聽了，她還是單身！老二臉紅起來。老二畢竟是公司一把手，強把自己激動的情緒壓下。轉話問道：哥們你有甚麼愁事吧？張松說：看來甚麼事都瞞不過你，一五一十把女兒的事倒了出來。老二眼珠轉了轉，心裡盤算，張松進公司後為公司在施工中節省了不止幾百萬，而且自己很多開發方面是外行，公司裡知道他倆的關係，因此自己不在時手下也不敢偷奸耍滑，這時候支援他一下即讓大家看看，也收買了張松和所有人心。老二馬上說：我支持你一百萬，又加一句，那可是給大侄女的！張松感動得要表達謝意。老二把煙頭熄滅往垃圾箱裡一扔說行了，別來這套回去睡覺吧！其實除了老二在利益上的衡量，對張松也是有感情的，也是動了真情。

老二回房後反倒睡不着覺了，想起自己煩人的腳，打開水龍頭放了一池子熱水使勁泡泡，邊打香皂便想起曾用過西施藍夏露，後來買不到了，但有一個問題，就是用上後腳丫溝裡結上一層厚厚的繭子，腳是不臭了，可是放屁奇臭，記得用完西施蘭夏露後趕上公司開圓桌中層幹部會，老二不經意的放了一個屁，弄得老二自己都快熏暈過去了，只得宣佈會議暫停！
  桂桂和老二看完房分手後，回到家裡，這個五短身材男人總是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只是感覺此人知進退，還蠻有悟性。煮飯鍋沸了出來才知道，難道真的讓這麼醜陋土氣的男人鑽進自己的心裡了，不可能！其實這是一種不正視事實的心理自我反抗。桂桂盛上做好的飯菜，邊吃邊看着英文畫報，老二又從畫報裡隱隱約約出現了。桂桂擦了一下眼睛老二又不見了。想起老二的腳桂桂有些作嘔。但又想起來有句老話「英雄腳臭，好漢屁多」！桂桂把自己逗樂了！但不太反感老二了。男人看來長相不是最重要的，聰明睿智很重要，內心強大更重要！這個男人把公司做那麼大，肯定很有智慧！中午本想付錢請他吃飯，最後他說上廁所，把單悄悄結了，還挺懂事的，進門還知道讓女士先行，據說國內的老闆們都挺着肚子走在前面，小秘、女士之類都跟在後面。這個男人入鄉隨俗還挺快！桂桂還要多觀察觀察老二，算計一下，自己明天、後天都有時間，帶他們去聖安東尼奧吧！想畢，和老二約好第二天去。張松得知後立即上網查SanAntonio查了riverwalk一個具有歷史遺迹的浪漫去處，河邊佈滿了德克薩斯和墨西哥風味餐館。又查了阿拉莫也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歷史景點。張松認為，如果只玩一天，只能去riverwalk，路上來回就要走六個半小時，如果中間停車休息或加油再吃點東西就不止了。把查過的情況與自己的想法和老二匯報了一下。老二：兄弟說說景點都有甚麼特色吧！張松：聖安東尼奧是德克薩斯第二大城市，美國第七大，人口一百二十萬。老二：別別，咱又不參加地理考試，就說說聖安東尼奧有甚麼好玩的，好吃的就行。張松：桂桂肯定會帶咱去轉。老二：不是先知道點，不在她面前顯出老土嗎？張松一拍腦門說：對啊！於是就把網上看到有關聖安東尼奧的古迹，好吃的，好玩的如此這般地講給老二。老二記憶力不錯，一一都記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多，桂桂就接他倆上路了。路上老二先問桂桂：咱們今天是先去德州最大的奧特萊斯聽說還是全美第二大，還是去其它景點？桂桂被老二給驚着了，在反光鏡裡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老二，想：這傢伙不土啊，許多來美國多年的老中都不知道。老二接着說：premiumoutlet和tanger outlets連在一起，咱們是不是premium先買點甚麼，因為這裡有貴賓禮券，能弄滿額還有額外折扣。桂桂：那得先到premium outlet網站註冊會員。老二：昨天讓張松把橘色橢圓形圖列印出來了，其實不印出來也就是多付五刀買一小手冊。桂桂不說話了。張松：要去水上樂園，那附近麥當勞有折扣券可拿。老二瞟了一下張松。笑嘻嘻的對桂桂說：我英語不好，剛才夾在裡面的英語你聽出來了嗎？桂桂：聽出來了，就是要分析着聽才能聽出來。張松在後座伸頭向前笑嘻嘻的說：桂桂老總真厲害，趙總那麼爛的英語你都聽得出來。老二：那當然，桂桂是誰啊！桂桂被倆人忽悠得有點舒服了：行了，兩個活寶。不過我服了，以你們的智慧，將來的錢都得被你們賺了，太精了！老二和張松哈哈大笑，老二思磨着：還真是離不開張松。老二馬上又說：桂桂要是時間太緊咱就先去Riverwalk吧。桂桂也不缺甚麼，去奧特萊斯也是為我們買點東西帶回去，實際在國內我們也甚麼都有。要為旅行看風景路上就是在觀光旅行。桂桂高興的說：你說的太對了，旅行的過程比到達終點好玩，這一點咱倆想的一樣。張松：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張松這句話雖然讓老二和桂桂聽了很受用，但要不是在車裡，還是要被桂桂假惺惺的捶一頓。

在Riverwalk按老二的想法先去吃烤牛肋，那是河邊的名吃，據說美國幾位總統都來吃過。在餐館裡，老二發現這裡基本都是老外，亞裔人很少。看着河裡的遊船，張松提議一會坐一下遊船如何？老二和桂桂都說：好啊！服務生是個墨西哥女孩，不是很友好，但她沒想到這是她很少能得到的好小費。桂桂問：她態度那麼差，你還給她那麼高的小費？老二：這叫以德報怨，說着看了一眼張松。張松也驚訝的發現老二最近記憶力驚人，他把這些年來所對他說過的文鄒鄒的詞語都用上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老二接着說：讓老外服務生也知道中國人的小費也是大大的好！桂桂笑道：最後這句話是在學日本鬼子吧！老二臉一紅馬上說：我要這家餐館生意立即下降也有辦法。張松：甚麼辦法？只要我這裡把鞋脫了，食客們肯定認為牛肋是臭的，多事的會告他，不多事的也就離開了。桂桂：天哪這麼損的招你都想得出來。張松：趙總，不是喝點酒說你，總拿自己尋開心。老二：這些都是我的短處，掩藏也沒用，還不如經常拿出來晾晾！這就是老二的過人之處，經常拿自己的短處開玩笑，時間長了大家就不以為是甚麼了不起的事了，後來在美國治好了腳臭包括酒糟鼻，老二立馬提高了一個等級。老二最後哈哈一笑說：我又不是垃圾人，逗你們一笑唄！三人吃完去坐遊船，人排隊有半英里，桂桂說：算了，等排到都啥時候了。老二和張松忙說：對對！
回來的路上，老二擔心桂桂開長途太累，提議讓張松替一會。桂桂說：那不行，萬一被警察抓到張松將來就別想移民了。張松雖然沒說話，但心裡想這移民還把我算裡了，看來一定得盡力促成他倆。

老二第二天鼓起勇氣約桂桂去商場，桂桂當時很忙，不耐煩的辭了！老二一夜無眠，細細的把昨天一路上說過的話，每個人的反應都過了一遍，沒發現有甚麼不對啊，輾轉反側到了天亮，打開窗簾陽光不客氣的撒了進來，老二長嘆一聲：咳，感情上的事真他娘的折磨人啊！其實感情認真了才折磨人。老二懶洋洋的不想吃飯，昨晚就把免打擾牌掛出去了，所以都快中午了，打掃房間的也沒敲門，老二準備在房間裡自己靜靜地呆上一天。看看錶，中午十二點了，沏了杯國內帶來的普洱茶，剛想喝，電話響了，竟然是桂桂，先是道歉：對不起，昨天太忙，今天有時間，你好像說要去商場，我去接你，沒等老二說話桂桂就掛斷了！但老二一下就精神了，一夜沒睡也不睏了。趕快拿出西服和襯衫，又噴了前幾天買的香奈兒香水COCO mademoiselle。剛搗飾完，桂桂電話就打進來了！說已到樓下等了，老二狂奔了出去，張松開門幾次看他門緊閉沒敢打擾，聽到老二門響趕快跑出去，問趙總甚麼事啊，需要我去嗎？老二學老美眨了眨一隻眼，沒說話奔向電梯。到樓下一看桂桂的奔士車已經在門前等待了，門童拉開車門老二鑽了進去。本來昨天想好要說的話，一句也沒說出來。桂桂問：咱們去哪兒？老二如夢方醒，忙說：去旮旯瑞呀吧！桂桂想了一下說：是galleria吧！老二臉紅了，忙說是吧！於是桂桂駕車直奔galleria。一路無話！galleria商場分了幾部分，一進門向右一拐就是賣包的，有一款新到貨的LV女包，很是靚麗搶眼，桂桂反覆看着包包的每個角度！然後掏出眼鏡仔細觀賞一番。說：走吧！老二像傻子般跟着桂桂走了，老二畢竟是老二，眼珠一轉說：你等我會兒別走，我去趟廁所！老二回到賣包櫃檯，看懂了標價三萬八千元，二話沒說，掏出信用卡付錢拿包，收據都沒等便奔向桂桂！桂桂一愣問：你給誰買的啊？老二靦腆的小聲說：給你。桂桂不顧和老二甚麼關係的說：真老土，現在誰還拎這種包啊！退了去！老二忙轉身離去。老二到櫃檯不會說英語又擔心桂桂生氣不理他走了！把包往櫃檯上一放回頭就跑！氣喘吁吁的跑到桂桂跟前，還好，桂桂沒走問道：退了？老二：退了！桂桂：錢吶？老二拍了拍兜。桂桂繼續朝前走着看着。老二跟着！轉了一會兒，桂桂說：你要是不買甚麼咱就回吧！老二點點頭。倆人走後賣包的忙了起來，找不到買包人了，錢都交了，包沒拿。桂桂拿眼鏡時掉了一張名片，商場就按名片打來電話，桂桂正在開車，接到電話後問老二：你是不是退包沒退錢？老二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負疚的點點頭。桂桂大怒，你這麼精明的人傻呀，那可是三萬八千美金啊！老二喃喃的說：只要你別生氣，那也不算甚麼！桂桂掉頭回商場把錢退到老二的卡裡！在回家開車的路上，老二發現桂桂滿臉是淚……（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