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非 ： 趙老二上美國（下）

有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錯！有的人發現趙總被桂桂拿下，氣不順，想出和桂桂私聊的方式，講趙總和誰飛眼，和誰調情等等。桂桂本來就是一個較獨立的女性，因為覺得趙總人聰明實在，才動了芳心，桂桂想：如果他是個花心大蘿蔔，還不如現在一人天馬行空，獨來獨往自由自在呢！何必自找煩惱，再說他也不是甚麼金鑲玉。去galleria的第二天一大早，老二打電話約桂桂吃早點，桂桂非常平淡的拒絕了。老二正在戀愛敏感期，感覺到桂桂的突然冷淡，有些莫名其妙。跑到張松的房間，這回也不拿出老闆的架子了，哭喪個臉如此這般把經過說了一遍。張松摸着下巴：孔老夫子說的對啊，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老二煩躁的說這時你就別拽了，我也聽不懂，你是過來人，快說說怎麼回事吧！張松摸了摸頭：有人和她說甚麼了？老二：對，你說的對，一定是他媽的有人搬弄是非。張松：那你就要找她解釋，有時誤會需要解釋。老二馬上讓張松叫了uber，張松：你到哪去找她呀？老二邊往外走邊說，她的辦公室。老二讓uber司機先到一家花店，自己也不會說英語，看到花店只有白花，比比劃劃的買下了，拿着就回到車上，到桂桂公司門前，趕快又給了司機伍拾圓小費，司機說uber實際是不收小費的，老二急急忙忙的說：我不說誰知道？抱着一大束白花就進了桂桂的辦公室。桂桂正在電腦前忙着，抬頭一看老二滿頭大汗，頭髮三分之一站立着，懷裡抱着參加葬禮的白花，忙問：誰去世了？老二一愣，明白過來這是送葬的白花，立馬把花轉到身後。桂桂也是冰雪聰明的人，知道他從來沒給女人送過花。說：沒事我不在乎，沒那麼迷信。老二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這叫錯打錯贏，真以為買錯了花，桂桂覺得他還真不是花心大蘿蔔，常給女人送花的不會送白花。老二坐下後秘書倒茶，老二又向桂桂表白一番，這樣又贏回桂桂的芳心。桂桂讓老二先回，說：晚上一起吃飯！老二一聽樂的像個兔子，連蹦帶跳的往外跑。桂桂：站住！老二心裡一哆嗦。桂桂問：你怎麼回去啊？老二：打個uber唄。桂桂：打甚麼uber，小李，開車把趙總送回去。老二坐在車裡說：這車還挺香。小李說：我老闆對你還真好，一般男人她從不讓坐她的車。咱們聚會那天不也是你用這車送我的嗎？那是我的車。老二心裡嘀咕員工也開奔馳啊。

老二回到酒店，馬上去了張松房間，張松一看老二喜氣洋洋的表情就說：行了，別說了，你的臉都帶出來了。老二：你這個兔崽子，比猴都精。那你也不能憋死我呀。老二平時不這樣，這就又使張松看到了小時候的老二。

傍晚，西邊的紅霞燒紅了半邊天，美國實行夏令時，七點多就是平時六點多，老二覺得今天的晚霞特別美，心裡萬丈激情就是表達不出來：咳！還是知識分子好，弄個詩啊唔得能表達一下心情。這輩子自己是不行了，張松在就好了，再說也不能讓他幫我談戀愛啊。老二開始在腦子裡搜索張松平時說過的有文辭的話。正想着，桂桂開車過來了。老二馬上鑽進車裡。桂桂：今晚想吃甚麼，中餐還是西餐？老二慌忙答道：西餐，西餐。桂桂沿着一條河道開進了一處鬧中有靜的西餐館區。老二借此趕快秀了一下：曲徑通幽啊！桂桂一愣，心想他還有點文化呀，這是讀過紅樓啊。其實老二這都是從張松那聽到的。老二怕桂桂追問下去，接着說：美國看來是倉廩實而知禮節啊。桂桂覺得今天的趙總還挺文雅的嘛。

美式西餐廳裡燈火通明，剛才還西方火燒雲，滿天大亮的，轉眼就夜幕拉了下來。更顯出廳裡的豪華溫馨。桂桂不想讓老二出醜，拿過菜單點了沙拉、龍蝦、紅酒等。先上來兩杯冰水。老二搞房地產這些年對這些並不陌生，很熟練的先把餐布等鋪在腿上，拿起冰水優雅的喝了一口。桂桂一看覺得有面子。正觀察着老二，有一個一米九十多高的大個子美國男人過來，桂桂馬上站了起來，與其擁抱。老二一米五十八，沒敢站起來，好在上身不短。桂桂用中文對老二說這是州長助理Johnny先生，老二沒起身伸手握了一下老美的手。老美彎下身來熱情的用英語說了句甚麼，老二也聽不懂。桂桂翻譯說她祝咱倆有個美好的夜晚。老二這才站起身來，不過和坐着高度區別不太大，但也表示了禮貌。桂桂等Johnny走遠後長長出了氣。桂桂解釋道：老美擁抱是一種習俗，他是我的客戶。老二覺得剛才確實不太紳士，忙解釋道，鞋帶開了，握手前先掖進去了，怕站起來絆倒。桂桂低頭一看確實鞋帶是掖在鞋裡的。

老二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洗腳，現在每天換兩次襪子，味道確實小了許多。洗完馬上跑到張松房間想白呼白呼。可是張松出去了不在。都十一點了張松能去哪吶。老二憋着一肚子的話沒地說，回到房間睡了。

第二天吃早餐時老二漫不經心的問：昨晚你去哪了？張松：還不是有個群要請你吃飯，我說你晚上有業務要談會很晚，我就代表你去了。老二拍了拍張松的肩膀：哥們謝謝你了，就知道有你就不會掉鏈子。倆人把早餐快吃完時，張松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老二忙搖手，又指指自己。張松氣定神閒的接了起來。都是說的英語，老二也不懂。張鬆手捂着電話告訴老二，是騙子，你接就說中文幹崩潰他。老二接過電話：你說甚麼？你說甚麼？十幾句下來對方真把電話撂了。張松哈哈大笑：趙總，他說咱們過境有違法行為，要罰兩萬美金，馬上打到某某賬號。這不是小玩鬧嗎，國內騙子比這高明多了，咱都沒被騙過。老二：你怎麼想起讓我幹崩潰他？張松：昨天群裡聚會有個朋友說他爸不會說英語把騙子幹崩潰了。老二一臉壞笑看着張松。張松立即罵道：撿我便宜是吧！

休斯頓國際電影節閉幕式到啦，桂桂幫老二、張松和自己買了三張貴賓票，此票還不是隨便能買到的，場地有限，桂桂是僑領才賣給的。閉幕式來了許多名導演、名演員、體育明星、世界冠軍、春晚手影戲表演大師等等，可說是星光燦爛。老二、張松和桂桂和大腕們照了許多照片。老二讓張松立即發回公司。正坐着東看西看，大會宣佈獲獎名單，董大平獲金獎，張松激動的站了起來，老二貼近桂桂耳旁說：董大平是我們發小。桂桂被驚得眼睛張得很大。不一會董大平發表完獲獎感言，走下台來直奔老二桌位而來。老二忙介紹桂桂：這是我的女朋友桂桂。董大平和桂桂握手，張松在旁給了董大平一拳，董大平過去和張松擁抱起來。董大平回過身來說：趙總你也出點錢拍個電影，明年咱們一起走紅地毯。老二指指桂桂說：現在她說了算。桂桂被羞得滿臉通紅。董大平忙抱拳說：嫂夫人出錢拍一部為華人爭光吧。快散會時董大平領着幾位名導演介紹給老二和桂桂。回酒店的路上老二覺得今晚特有面子，並大聲說：桂桂咱現在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啊，回去撥幾個億拍一部怎麼樣？桂桂：那就看你的了！張松在旁邊偷偷的笑了起來。老二琢磨着：拍電影雖然沒玩過，但弄好了比其它生意來錢還快。是不是先找個內行人瞭解一下？回酒店後老二就和張松議論起這事來。張松：趙總，這裡的華人藏龍臥虎，比回大陸找人才容易。老二：為甚麼？張松：你想啊，文字在這裡不值錢，尤其是漢語，這些作家、劇作家、導演每天還在為生存奔忙，如果讓他們幹他們願意做的事，只要和打工錢差不多，他們就會願意，而且他們對這裡的生活也熟悉。老二一拍大腿：着啊！於是老二讓張松調查一下，誰是不錯的候選人。第二天張松就向老二把調查結果做了匯報。

幾天裡，由僑社僑領介紹，幾個名人都找桂桂幫助看房，桂桂就派小李小張兩位助理先帶他們去看。有意向後桂桂就會親自出馬了。看房的國內名人們覺得看過的每棟別墅都很好，關鍵不用像國內自己再勞神費力的裝修了，新房可以到公司homepro去選你喜歡的各方面裝飾，按圖索驥然後簽字。他們就按你的要求施工和裝修了。而且還返還你一千多刀，在裝飾材料和施工費用中做還款用！這樣一些小地方的裝修也不用花錢了。這就是美國商人的高明之處，其實羊毛出在羊身上，但讓買房人覺得心裡很舒服。這些老二陪同看房時都記下來。張松買好了回程機票，老二還想多呆幾天，張松揶揄老二說：趙總你是不是有點樂不思蜀啊？老二忙打電話對桂桂說：張松買了回程機票，可我有點樂不思蜀啊！桂桂在電話那頭說：你這些典故是和張松學的吧？老二立即就啞火了。張松：這個女人厲害吧！老二不服氣的說：她現在越來越不給我留面子了。張松：俗話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再說這是和你不外了。老二覺得是這麼回事，又高興起來。

休斯頓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顯得透亮潔淨，雖然人口增加較快，但自然環境保護得還好。環境和心情也有關係。老二興奮，快要抱得美人歸了。張松高興的是女兒快來美國讀初中了。倆人站在酒店外各想各的心事。老二的電話響了，是桂桂要他和張松明天下午去她家做客。張松：嫂子辦事真是滴水不漏啊，看咱們後天要走了，明天請到她家裡。老二指了指張松，主要是請你，你沒去過她家。張松領情的說：是是，你經常去嘛！老二看到張松邊說邊壞笑，上去就來一拳。桂桂要在家裡招待老二他們，其實最重要的是想讓老二接納她和Tom生的兒子，老二沒結過婚，是否能接納自己的兒子。這些年來，兒子就是自己的精神支柱也是打拚的目的！桂桂在這次戀愛期間第一次失眠了！以前覺得無所謂，有兒子就夠了，但通過這段與老二來往到相戀覺得有點離不開了。兒子當然是第一位的，但想起老二感到這個小個子越來越可愛，有時把她在混亂的思緒中當成兒子，有時又當成爸爸，還有時當成打拚疲倦時可以靠一下肩膀的愛人……正因如此桂桂害怕一旦說出真相老二會翻臉，拂袖而去。開始對他挑明就好了，那時自己並沒太重視這個小個子男人，這麼多年一直自己一個人慣了，沒想再找另一半，這也是造化弄人啊！桂桂心裡明白，開始並沒從心裡看上他，只是女人的虛榮在作怪，這裡各群合起來能有兩萬多華人，大家都在搶這個鑽石王老五，桂桂起鬨般的加入進去，而且並沒主動，不曾想接觸一段後才發現這個小個子太可愛了。桂桂邊想邊撫弄着手機，群裡有人轉發了一個茶水段子，看得桂桂噗呲一聲樂了：人生如股，一輩子在賭。出生叫上市，戀愛叫選股，結婚叫被套，生一個娃叫半倉，生兩個娃叫滿倉，生三個娃等於加了槓杆，離婚叫割肉，二婚叫重組，兒子娶媳婦叫高送轉，女兒出嫁叫資產剝離，老了叫ST，掛了叫退市！一生都有題材和精彩。桂桂想我是二婚屬重組嘍，那他就是被套嘍。我還有一個高送轉呢！以前所有賺到的財產覺得都屬於兒子的，現在要過自己的生活了，開始產生私心了，老二是不缺錢，但我嫁給他也不能淨身而去，除嫁妝外還要有一些自己能支配的零花錢吧！想到此立即給閨蜜夏春秋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桂桂把前前後後的想法都告訴了夏春秋。夏春秋做任何事情點子都很多，桂桂一有想不通的事情就會找她出主意！電話裡夏春秋先是要桂桂轉成微信語音，然後聊了起來！夏春秋：美國的孩子將來只顧自己，中國的孩子更是，你別傻了，所有的老人包括老美都知道，不到死後自己的血汗錢都不撒手。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來美國是誰管咱們了！再說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咱們一年比一年老了，想起剛來美國，打工憋尿，最後幹完活尿沒了，晚上會叫尿血，還是找個情投意合的一心一意在一起比誰都強！桂桂：你說的對，但有一天咱們人老珠黃了，他們還會對咱們好嗎？夏春秋：人是感情動物，等咱們老了，感情已深了，老伴老伴嘛。當然也有垃圾男人，那就看你現在的眼光了。不過結婚幾年以後不可能像新婚燕爾那麼卿卿我我的了，要有心理準備，這是自然規律。桂桂：你怎麼這麼明白男女之事？電話微信裡夏春秋把聲音放低了說：我是蹚過男人河的女人！  
     

桂桂的別墅買在了休斯頓西南郊區的一片原始森林中，開發商在法律的允許下，在原始森林的一塊空白處建了十幾棟別墅，巧妙地利用了原來自然的條件。比如森林中間有一個大坑，開發商把它變成一個人工湖，沿此湖鋪開這十幾棟別墅，別墅掩映在不許砍伐的原始森林中。但由於太原始，各種動物經常造訪。兒子住寄宿學校，每週週末回來，還好兒子回來的週末給自己壯了膽！記得那個星期二，桂桂把業務上午都處理完了，囑咐小李該辦的事情！約老二回家一起整理前院和後園！桂桂本想教給老二怎麼做，沒曾想老二比自己做得還好！老二在國內是從來不幹這些活的，知道有一天桂桂會讓他試，在路過老外打草時早已偷偷留心觀察了，不但人聰明一看就會，而且幹一回就總結出一些規律。這使桂桂很驚訝！包括安全防護老二都一一不落，不過戴上帽子加護脖布，防護眼鏡推着打草機還真有點像渡邊偷地雷！（電影地雷戰）。笑得桂桂前仰後合。桂桂對老二在前面打草放心了，就自己去後園挖坑平土準備種點蔬菜。老二在前面準備換一塊草地，剛鬆開打草機的橫把手，機器停下來，就聽到桂桂一聲尖叫。老二估摸着一定是出了大事了。老二如日本鬼子衝鋒般的，頭上扣着一頂草綠色的帽子，帽子下面罩着一塊護脖布，迎風招展，眼睛上戴着防風鏡，五短身材還渾身是勁，腿雖然短了點但跑得不慢。老二上小學時就在運動會為班級拿過第一，中學和高中一直都是百米紀錄保持者，現在多少年過去了，學校裡也沒人打破他高中時創的紀錄。說話間穿過園門進入後園，看見桂桂如雕塑般伸直雙手一動不動。老二立馬衝了過去，看到土裡有一條蛇，還在動。老二二話沒說，撿起地下的圓筒鐵鍁鏟住蛇脖處，然後老二看蛇頭已被鏟下，拎起蛇身放在涼亭的高櫃上。這時桂桂才跑過來緊緊抱住老二，說了句：嚇死我了！老二感到了桂桂前胸肉乎乎的，使勁抱住桂桂，這也是老二第一次和桂桂擁抱，桂桂滿臉通紅，輕輕的推開了老二。

桂桂頭一天就預約了一個女老墨把房間從上到下徹底打掃了一遍。一切準備就緒，桂桂發現沒甚麼可幹的了。一人先到外面湖邊散步，看到一群野鴨，鴨媽媽帶着一群鴨寶寶一拽一拽的向湖裡跑去，有一隻小鴨寶寶落在最後，鴨媽媽停下來等，就在此時天空中飛來一隻老鷹，先是盤旋在鴨群的上空，轉了幾圈，突然俯衝下來，鴨媽媽毫不畏懼的伸出鴨膀遮住落在最後的小鴨寶寶，可是不濟於事，老鷹透過鴨媽媽的臂膀毫不費力的把鴨寶寶叼住，飛上了高空。桂桂想上去幫忙，但還是有些畏懼，那隻鷹真的很兇猛！要是自己的孩子也許就不會考慮那麼多，就會挺身而出。桂桂非常佩服那個鴨媽媽，為了孩子不畏強暴，敢與鷹爭鬥。最讓桂桂難受的是，那隻鷹把吃剩下的小鴨寶寶的骨頭和鴨毛從空中散落下來，桂桂看着那些血淋淋的殘骸不禁悲從心中湧來！鴨媽媽帶着其他的孩子們快速的進入湖中。桂桂邊擦着眼淚邊往家走去！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道：為了孩子甚麼結果我都接受！

大清早，桂桂雖然咬牙下了決心，但還是有點心緒不寧，到後園轉轉發現上次老二放在高櫃上的那條死蛇不見了，這園子從未丟過甚麼，難道又有甚麼兇猛的野生動物闖了進來？越想越怕，立即給老二撥了電話：喂！你能早點來嗎？我一人有點害怕！老二早就搗飾好了，正屋裡屋外無聊的轉悠着，馬上說好！等着！撂下電話桂桂就責備自己一句，他在這沒車，我應該去接他。馬上打回電話告訴老二等着去接他！

接老二回來的路上，桂桂手機響了三次，桂桂車後一直有一輛紅色跑車緊逼，桂桂打開雙閃，靠路肩慢慢停了下來，很快打完電話又回到主路，開不到三英里堵車了，前方車禍，四輛車撞在一起。警車、救護車、拖車都閃着耀眼的燈。將近五分鐘，道路被清理乾淨，桂桂繼續向前駛去，路過出事地點才知道是那輛紅色跑車惹的禍。前面有一段修路，車都減速，紅色跑車開得太快使前面三輛無一幸免。看完，老二說：咱得感謝來電話的朋友，要不咱也被他撞了！桂桂看看老二覺得他真的很會說話，不僅說出來的話不招人煩，還讓朋友聽了也會高興，越來越喜歡他了，想到此心裡又咯噔一下，他會不會接受自己的兒子呢？由於桂桂腦子溜號開到另一條高速公路上，離回家的路相反方向！桂桂看到高速公路上的交通牌才反應過來，忙向老二說對不起，開錯路了。老二笑道：路上風景這麼美我還巴不得你多開會呢！桂桂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老二，心裡想：別人是被他的財富吸引了，我是被他的聰明智慧征服了！這時老二不停的在心裡背誦着張松給他寫的自嘲詩！剛寫完老二還讓他改，張松聽完老二的修改意見不服，問為甚麼這麼貶低自己，專門拿自己的短處說事？老二對張松耐心的說：短處你不說也在這裡，還不如反覆說出來，有那麼一句話，謠言的重複是真理，真理的重複都不信了！張松笑道：這是我告訴你的！老二：學以致用嘛！再說瞞不住的事，不要瞞。

經過一個多小時，桂桂終於把車開回家了，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給小李打電話讓她把張松晚上接來。下午會有朋友來了，還是按美國華人的習慣，每人帶一個菜，其它由東主來負責！桂桂準備了各種飲料和香檳。當然紅酒是必備的。因桂桂覺得要有一段時間才會上人，準備向老二說出自己有兒子的事！沏好茶端給老二，老二雙手接過，覺得茶香撲鼻：忙說謝謝。桂桂嗔怪道：怎麼還那麼客氣，再和我假模假式的我拿吸塵器把你趕出去！老二笑道：你怎麼不說用掃帚？桂桂：家裡沒有掃帚！老二：哈哈我安全了，吸塵器你舉不動！桂桂：讓我兒子舉……剛要繼續往下說，門鈴響了起來。桂桂請來的都是休斯頓僑界成功人士，陸陸續續來了三十多人，桂桂的兒子也開着白色跑車趕了回來，進來就喊媽咪，抱起桂桂轉了一圈！老二早就在短信裡知道桂桂有個和老美生的混血兒子，只是沒說破，剛才桂桂剛要說就來人了！看着桂桂的兒子一米八十六、七的高度，老二有點自卑了。但已經走到這步了不能掉鏈子。老二主動走過去，和桂桂的兒子握握手，沒曾想桂桂的兒子一下就抱住老二，在耳邊說：謝謝叔叔，謝謝你讓我媽媽如此快樂！我叫明明！老二驚訝的看着明明，想不到國語說得這麼好，還這麼通情達理！老二心裡樂了，喜歡這個英俊的小帥哥。桂桂也高興得滿臉通紅，幾天來心裡擔憂和重擔一下解除了。滿面春風的招呼起客人。                     

酒足飯飽，大家齊喊讓老二出個節目，也是要寒磣一下老二，雖然都知道老二有財產，但還是覺得鮮花插在牛糞上了。老二大方的起立說：我不會演節目，為了不讓朋友們失望我先給大家朗誦一首打油詩，然後用我有限的小胳膊小腿為大家跳一段踢踏舞，好不好？其實老二跳舞那是一絕。今天老二想使出渾身解數，說着老二先來一段開場白：五短小漢庭中站，想為大家出把汗，腚大腿短轉個圈，今日這醜必得獻！說完大家哄堂大笑。老二說着走到庭中央。機緣巧合明明這幾天一直在學踢踏。書包裡還裝着踢踏舞的音樂帶，老二朗誦詩他就準備好放音樂了。音樂停止了，客廳裡爆發出發自內心的熱烈掌聲。老二和明明配合得天衣無縫，無論在節奏和表達能力，舞步的靈活創意，明明都緊密跟上，當然更為出彩的是老二！接下來明明又給大家來一段吉他彈唱。大家的思緒還是在剛才雙人踢踏舞精彩的表演裡！張松湊到老二跟前笑嘻嘻的問：你啥時和明明練習了這麼提氣的舞蹈！老二：從沒一起跳過，這孩子太她娘的棒了！張松：我不信，音樂都配齊了，你糊弄鬼吶。老二：這就是緣分！正說着幾個三十來歲的美女端着紅酒走過來：趙總，你和明明剛才的舞跳絕了，祝賀你！我們敬你一杯！老二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接下來又有男男女女來敬酒，老二都一飲而盡。等敬酒的美女們散去，老二低聲對張松說：剛才我乾的是白酒，是不是你個兔崽子搞的鬼？張松：你把我的酒給喝了，你知道我不喝紅酒。老二一拍腦門：天吶！有二両啊！老二紅酒加白酒有點暈了……

桂桂邊招呼每個人，邊注意着老二，看到老二坐在吧櫈上有些晃，知道是喝多了！心想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這麼不知輕重，這種場合不要喝多呀，見到女人就忘乎所以了。桂桂還真是冤枉老二了，她哪知道箇中原因啊。桂桂跑過去和張松把老二扶到沙發上。張松小聲不好意思的說：他喝錯了我的白酒！桂桂這才恍然大悟，老二從來自控力都是不錯的！大家盡興後都散去了，張松也懂事的隨小李走了。老二在沙發上睡着了！明明很喜歡這個新爸爸，怕他睡不舒服，幫他把鞋脫了！當明明脫掉老二第一隻鞋時，咕咚一下坐在地板上。桂桂聽到聲音馬上從廚房跑了出來，一看是明明把老二的鞋脫了，一時不知怎麼好，明明：媽媽，這個人腳也太臭了，你能受得了嗎？

半夜十二點左右老二醒了，酒也醒了，看到自己被脫了一隻鞋，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穿上了鞋。明明和桂桂都已上樓睡了，老二把蓋在身上的毛毯疊好，從兜裡掏出香水瓶到處噴灑，直至一瓶殆盡。悄悄出門。給張松打電話讓他幫叫個uber……

老二知道今天闖了大禍，由於出門早一天只換了一次襪子，跳舞又極其賣力腳汗如雨，那要是脫了鞋一般人是受不了的，鞋肯定不是桂桂脫的，在兒子面前她得裝牛點。明明也是不會在媽媽面前來幫我脫鞋，所以脫了一隻就崩潰了！老二邊在澡池裡泡腳邊算計着，明天晚上的飛機，白天去醫院看看也許這裡的醫生會有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老二把張松叫起，一起去了中國城診所，還沒開門，一看才八點半，診所九點開。倆人就抽上了煙！張松笑着問：腳又惹禍了吧！老二裝作沒聽見！指着對面說：那有一個按腳丫子的。張松：那叫足底按摩，你每次非說按腳丫子的，人家聽了不高興。老二：有甚麼不高興的，就是按腳丫子的嘛！老二知道自己在故意矯情！哈哈的笑了起來。張松伸手咯吱老二：就知道你故意的。正說着突然狂風大作，暴雨隨即而來，倆人躲進一家超市。躲雨的人裡就有一個診所的護士，說：醫生來電話了今天診所停業。老二看了一眼張松，張松掏出手機定了uber。

老二又在泡腳，張松按門鈴，老二拖着沒擦乾淨的腳去給張鬆開門，張松進門就氣急敗壞的說：今天走不了了天氣預報說有颶風登陸，飛機延後，啥時起飛另等通知，等待期間住店報銷！老二樂了：真他娘的人不留天留！

桂桂得知颶風來了，手頭的工作很多還是抓緊給老二打個電話，囑咐別出門，放下又給兒子打，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兒子：媽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我又不傻。桂桂的英語已經很流利了，但被兒子搶白一頓就無話可說了。

航空公司發出通知，後天起飛。張松立即報告給老二。老二想多出一天除了看醫生還幹嘛呢！這麼大的風約桂桂不太合適！電話響了，是桂桂：志高，明天風就停了，下午僑社有個中文稅務講座，我去接你好嗎？老二忙說：好好，我在酒店等你，幾點？桂桂：三點，我兩點半到你那！老二連說好。放下電話老二自言自語：看來腳的事沒事。老二在桂桂嘴裡變成志高是那天晚上聚會開始的。

從稅務講座結束出來，老二就和桂桂說：美國還是真講道理，自住房申請還可減免近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稅。不過美國房產稅還是挺高的！

桂桂覺得這次稅務講座沒白來，志高對美國的房產稅有了一定的認識！老二覺得明天就要離開休斯頓了，抓緊約了張松點名的文人：有作家、編劇，還有導演，老二在休斯頓找了一家不錯的餐館，老二由於腳和鼻子都有極大的好轉，心情也隨之好許多，點菜也大方起來。經過介紹作家叫大道，劇作家烏木，導演前方。吃好喝好後，晚上老二又單獨約作家大道到酒店，給了五千美金。老二說：這是訂金，東西寫好後，給你股份如何？大道見到五千美金，馬上高興的說：沒問題。想起可以在家裡寫作不用擔心生存問題，起碼兩個多月。大道又問道：董大平是你們的發小，這次又獲了獎，讓他來導不正好嗎？老二：獲獎後身價就不一樣了，太貴了！大道：噢。老二和張松商量挑演員的事。張松：男演員你來挑，女演員我來。老二：嘿嘿，你倒不缺心眼，漂亮娘們可你夠是不是。張松：你看看，不識好人心吧！怕你因選女演員惹禍。老二：不會吧！事情還真讓張松不幸言中。休斯頓的美女們聽說要選演員，有點姿色的都和老二聯繫起來。有人就和桂桂傳起瞎話：甚麼和某某美女開房之類的謠言滿天飛了。老二遭到桂桂一頓奚落，牙立即疼了起來，本來長相就不敢恭維，嘴再一腫起來，活像個豬頭。有一次開發出現了難題，老二嘴就腫得像現在一樣，員工們背地裡叫他「豬頭小隊長」。老二一看是鬧大了，桂桂真的是認真了。立即叫張松把機票退了。張松急頭白臉的說：這個季節票不好買，退票還得付百分之二十的手續費。老二：你算的是小賬，不和你說了，快退！張松看趙總真的急了，趕快回房間上電腦退票去了。這回老二在電話裡山盟海誓也沒用了，桂桂就是認為老二和美女小姑娘開房了。老二這一上火，吃東西沒注意，前門牙又掉了，說話直漏風，趕快約了中國牙醫去鑲牙。老二的牙由於當年四環素吃多了，滿嘴黑牙，還長得裡出外進的，牙醫檢查時又掉一顆前牙。本來知道老二是自費，想要一千五，看到老二牛逼就要三千美金。老二倒不在乎錢，只是前面鑲了兩顆門牙白白的，還長了點，豬頭改兔子了。老二忙着看牙時，張松去了桂桂辦公室，苦口婆心的講述了老二被平白冤枉的過程。桂桂氣有點消了，問張松：他現在怎麼樣了。張松苦着臉說：你還是去看看就知道了。桂桂：現在有客戶在，只有忙完才能過去。張松還是喘了一口大氣，不管怎麼說桂桂算原諒了趙總！老二看完牙，聽了張松匯報，樂不可支，忙讓張松訂一uber，到花店買了一束玫瑰，直奔桂桂辦公室。桂桂剛處理完一個業務，心情較爽，抬頭看見老二抱着一束玫瑰進來，一高興來了一句：親愛的，喜歡紅色的玫瑰。老二一聽心花怒放，放下玫瑰就想過去抱抱桂桂。桂桂一皺眉頭，老二呲着倆雪白的大門牙，後退了幾步。桂桂看着老二像兔子似的兩顆大門牙暴露在外面，雙手紥煞着，一副熊一樣的憨態，桂桂笑彎了腰。直起腰跑過去抱住了老二。老二心裡這個樂呀，知道桂桂原諒自己了，再說自己確實沒做甚麼錯事，咳，不和女人一般見識了。桂桂說明天會很忙，讓老二他們自己安排活動。老二說：想去賭場看看，桂桂安排小李明天開車帶老二他們去路易斯安那的賭場玩一天。老二在這之前去過澳門賭場、韓國賭城。這次本想去趟拉斯維加斯賭場，但由於和桂桂戀愛了，不想讓她認為自己是個嗜賭之徒，就沒去。路上小李邊開車邊講了要去的賭場的前身和現在：原來這裡有兩條賭船，輪流下水靠岸，下水時就可開賭，靠岸時就要停。這可能是路州當時的法律規定。不記得從甚麼時候開始，更多的賭場如雨後春筍般的湧現出來，而且都建在岸上，可以隨時開賭。多少家庭因賭而破裂，多少華人因賭而把一生的血汗輸淨。所以自控力不好的人最好不賭。男人們又都愛此不疲。張松：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吶！老二坐在副駕座上一直沒說話！十號公路27號口到啦，後來知道這是這一帶最小的賭場。老二幾個下車，先到飯廳吃了飯，自助每人二十多刀，不貴。賭場裡其實門道很多，住得近的知道如何佔賭場的便宜，賭場一星期飯廳價錢不一樣，早中晚也不一樣，賭到兩小時以上會給你免費餐券。偶爾來賭賭的賭客不知道，怎麼拿獎品，更不知道了。老二對賭並不陌生，百家樂不能玩，這是老二的底線。老二只玩二十一點，因為這個輸贏有限。記得那次去韓國，把大家都限制在百家樂，二十一點的規定基本使賭者只有輸沒有贏。百家樂除個別手氣極旺的，大家都是輸。老二又一次撞上狗屎運，二十一點竟然贏了五萬多美金，老二馬上收手，扔給發牌員兩百刀小費。這個賭場很少出現這樣的贏家，賭場派出高級管理人員，要給派貴賓加長林肯送老二回休斯頓，老二拒絕了，馬上又發出白金貴賓賭卡，不但給了老二，還給了同來的張松、小李一人一張。承諾今後持此卡來這吃住都免費。小李樂了，每次帶人來都要自己掏腰包，今後看來不用了。回來的路上，老二給張松一萬刀，給小李兩千刀。倆人樂不可支。第二天老二笑嘻嘻的拿着三萬八千美金去了桂桂辦公室，一路上叨咕着這回買那個包她一定不會再心疼了，這是贏的啊！老二興匆匆的走進桂桂辦公室，可是桂桂一臉的冷若冰霜：冷冷的說：你甚麼時候回國啊，我們還是送送你吧！老二雖然文化不高，但領會能力不差，知道這幾天不知又在想甚麼么蛾子了。於是老二也收起笑容，說：不用了，你們忙吧，我還會來休斯頓的。老二說聲再見，回頭就走了！

中午，休斯頓的太陽又大又亮，老二和張松生活在中國的北方，常聽說南方有亮瞎眼之說，到南方旅遊也沒體會到，這回體會到了，陽光極亮，面對太陽方向不能睜眼，熱度也馬上升高，用美國的溫度叫做華氏，升高二十幾度很正常。

老二和張松把情況說了一遍，張松：還是有人搬弄是非了，要不我再去探聽一下，咱們再解釋解釋？老二：我仔細分析了一下，桂桂這已是第三次翻臉了，無非是覺得我為綠卡有求於她，其實我自己也能辦。這樣下去這種感情你不覺得不堪一擊嗎？張松想笑，但又憋住，老二又用了張松常用的不堪一擊：趙總你說的對，從我個人角度願意你們成，但組成一個家庭後，情感這麼脆弱不如不組。老二：這就是我要說的意思，國內我也多少算個小企業家，由於沒結婚求愛信多得很，我知道憑我這個熊樣她們看上的不是我這個人。這次相中了桂桂，以為能攜手到老，她這樣平地就能起風雷，將來幹大事是不行的，沒想到她是如此的不成熟。我們已經盡力了，感情的事不可強求。張松：是，我永遠支持你！電話響了，是有華人朋友要開一個槍友俱樂部。前幾天就聽說有華人經常被搶，甚至有人竟敢入室搶劫，許多華人都要買槍。老二堅決支持，帶着張松去了槍友俱樂部。老二從小就喜歡槍，為此還想參軍，當時由於沒有後門，沒參上軍，其實就是想到軍隊可以有槍。德克薩斯可以擁有槍支，這事對老二吸引太大。老二進了槍友俱樂部，看見有人在擺弄槍，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問可不可以摸摸，拿槍的華人非常熱情，把幾種店裡常賣的槍都擺在檯面上，讓老二隨便擺弄，老二這個樂呀，挨個試試，開俱樂部的大姐熱情的說：喜歡的話，哪天去靶場射擊射擊！老二覺得這不是夢嗎。老二轉了一圈俱樂部，想：這是保護華人的生命財產安全的事，是善事。接下來擺弄槍的通過俱樂部大姐介紹，是射擊王教練，王教練接下來講了前幾天發生的一件真事。隔街的小夏家裡進了搶匪，小夏剛學習完射擊，拿起手槍把兩個搶匪擊斃，另一個帶傷逃跑，華文報紙登出後，所有華人都讚揚小夏，主要是讓搶匪們知道華人不是好欺負的，長久以來，各類搶匪都把華人當作綿羊，隨意搶劫。老二聽着豎起大拇指，並清清嗓子說：我願為這個俱樂部成立捐款十萬元美金。俱樂部沸騰了。

老二離開俱樂部對張松說：我一定要移民來休斯頓。張松：為了玩槍？老二：不僅如此，接下來說：EB5投資移民成功率不大，你還記得關東皮影嗎？那是我爺爺的爸爸創下的，現在屬於非物資文化遺產，我在家裡沒人時經常玩，包括唱腔我都會，明年在咱省電視台演它一把。這樣再把我們家其他絕技也演示一下，問問律師能不能特殊人才移民？實在不行咱就買個超市，來個投資移民。接下幾天來，老二花錢找了移民律師諮詢了關於移民的法律問題，律師告訴說，特殊人才移民以三個主要的才能為主，其它可以往上靠。投資移民也可但要按政府規定的項目投資，要盈利，還要僱傭政府規定數量的美國公民。老二心裡有數了。讓張松訂返回的機票。老二又聯繫了董大平，準備捐款給休斯頓電影節籌委會。董大平聽老二要捐二十萬美金，馬上興奮起來，說：我立即向籌委會匯報此事，來年是休斯頓電影節大慶，正愁資金，太感謝了！老二做完這一切，把回國的日期告訴了三缺一（徐鵬），並囑咐不要擴散。

老二明天就要回國了，今晚無論如何也睡不着，酒店的房間、大牀、枕頭無可挑剔，老二乾脆起來打開冷熱水龍頭，放了一池水，泡個熱水澡吧！躺在澡盆裡，突然覺得自己為甚麼非要移民呢？自己在國內混得不錯，身價已上百億人民幣，在美國也算是富翁了。一：自己不是違法違紀賺到的錢，中國法律保護自己的事業和財產。二：自己沒孩子在美國讀書或生活。三：移民真的很麻煩，弄不好還會血本無歸！對啊！老二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可以幫助這裡的華人做事，但不一定非要移民啊！想起來美國這段時間知道了許多美國各方面的規矩，也不是甚麼壞事！唯一讓自己心痛的是和桂桂這段戀情，是這樣的脆弱，自己是真心的想結婚成家，但是……咳，不去想了。今後無論如何再要成家結婚切記不能沾女方任何光，一輩子也還不清！老二用親身經歷證明：女人沾男人光屬正常，男人千萬不要沾女人的光，（錦上添花可以）除非遇到真正大氣的女人！另外今後要學美國的規矩，結婚前寫下財產分配書，國內現在也是如此了。自己現在找老婆還真是有點困難，許多人自己看不上，看上的也不一定能看上自己，如果為了財產勉強捏着鼻子和自己在一起，那就更沒意思了。老二覺得自己在水池裡快泡芙囊了，趕快跳出水池用浴巾使勁擦了起來。心裡想通了，人也愉快了許多，照照鏡子看見自己呲着兩顆大白牙還真有點像兔子，看着看着把自己逗樂了！老二徹底失眠了！想如果張松這時要沒睡就好了，有許多話想和他說，老二試着撥了張松的電話，張松正好也睡不着，於是老二就跑到張松屋裡聊了起來！老二把自己的想法和張松說了一遍。張松：是啊你沒有必要非要移民。老二：對了你女兒可以繼續在這裡讀書，可以讓我大哥的女兒和她一起來美國讀書也好互相有個照應，你每年還可以來探望她們，費用我負責。張松感激得說不出話來！老二接着說道：咱哥倆在公司附近買塊地，蓋棟別墅，帶有能停五六輛車庫的，裝一套世界上最好的家庭影院，週末把喜歡的哥們姐們都請來唱唱卡拉OK。你不是經常開玩笑說：吃他娘喝他娘闖王來了不納糧嗎！張松紅着臉說：這你都知道啊，我是在食堂裡胡說八道。張松暗想：這些人嘴好快呀，那天自己是對老二不滿，才發了一頓牢騷，今後說話還真要注意了。老二：把公司的雜事交給新人去做！大事咱們掌握，當個半拉農民，吃自己種的菜咋樣？張松：好啊，江北有個養豬專業戶咱們買些他的豬肉凍起來。自己買個榨油機種點黃豆自己榨。倆人越說越興奮，老二提議咱外邊抽棵煙去！倆人各自穿好衣服，下樓穿過大廳走出酒店！

休斯頓的夜晚燈火通明，看出這是一個能源過剩的城市，空氣品質很好，看着滿天繁星的夜空，老二叨咕着：中國啥時候也能這樣就好了。張松接過來說：一定會的，如果國內像你這樣有實力的大企業家都出來看看一定會激發起把自己國家建設得更加強大，美好的！老二這次沒有謙虛，說：這次回去動員所有企業界的朋友捐款出力，先搞好環保，下一步就是食品和水！張松鼓起掌來：趙總，看來還真的要你們有實力的企業家出來看看，能引發出建設好自己家園的許多想法！老二：求人不如求己！這是雍正說的，還是你告訴我的，還是把自己的事整明白了吧……老二把煙頭掐滅扔進煙蒂筒說：走！回去睡覺。

老二覺得那天從桂桂那兒憤然離去與桂桂忽然冷淡有關，老二經歷過太多人世間的喜怒哀樂，知道那純屬情緒化（張松語），自己也不該那麼不成熟，老二想還是應該在回國前和桂桂談談，現在也沒必要面談了。於是老二撥通了桂桂的電話。桂桂也因為老二突然收起笑嘻嘻的面孔離去而鬱悶着，電話響起，一看是老二，接了起來。老二先是道歉，然後倆人談起了關鍵話題，最主要還是在美國還是在中國長期發展的問題，桂桂想的也有她的道理，她已習慣美國的環境，自己的事業也做的順風順水，還有自己的業餘時間玩耍的朋友圈子，回到國內就得把現有的一切都要荒掉，到了國內是不缺錢花，但人不僅僅為錢活着，還有精神生活啊。對於一個衣食無憂的人來說，精神生活顯得比物質生活還重要。自己離開幾天，客戶群就會有很大變化，再說自己已完全不習慣國內的許多潛規則。老二也在想：自己即使移民也就是拿個身份，自己的事業還是在國內，桂桂說的也沒錯，都有各自的事業，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誰離開都如一棵大樹拔根而起換個地兒，不一定能活。桂桂也特別同意老二的想法，倆人都是商人，從商人的角度來說，既然有了這麼不平凡的一段接觸，時間經歷不能白費，最起碼還應是好朋友。桂桂高興的說：明天去機場送你。

機場上三缺一（徐鵬）和老二緊緊擁抱告別，老二塞給他五百美金，三缺一（徐鵬）推搡，老二說：不要白不要，這是賭場贏的。張松也在旁邊說是贏的。老二按美國規矩擁抱了桂桂，禮節性的，不是使勁抱住那種。

大家正在告別之際，來了兩輛林肯轎車，德州州長、休斯頓市長和助理們下車向飛機走來，老二忽然想起，前幾天和休斯頓教育機構簽訂了一個意向性協定，準備為休斯頓一家教育機構的新校址投資五千萬美金，當州長跟市長與趙老二擁抱後，老二認出了州長身邊的JOHNNY，老二心裡得意了一下。通過華人助理翻譯得知正是為此事他們來送行的。助理還翻譯了市長的話：趙先生走的太匆忙，原本要舉行一個儀式，頒發休斯頓榮譽公民證書，現在只好由在場的女士們、先生們見證這美好的時刻了。張松接過榮譽市民證書，老二和市長、州長熱烈握手，來送行的人們鼓起了掌，在掌聲中，趙老二和張松登上懸梯。

老二和張松坐上了飛機，老二感慨的對張松說：看看為了幫助教育，州長跟市長都出動了。張松：這回綠卡應該沒問題了，老二：那些都是擺設，真正事業還是在咱老家。張松用敬佩的眼光看着老二，心想：此人我跟對了。老二這次把鞋脫了，沒味了。又摸摸鼻子也沒酒刺了，想想這次來休士頓還真做了一些有用的事，但兩隻狗狗每天都來舔自己的臭腳，現在沒味了牠倆可能還不適應吶。想起愛犬心裡湧起一陣暖流。飛機沒啟動前，老二還沒關機，進來一個短信：趙總，休斯頓華人幾個老闆，包括你熟悉的桂桂等成立了一個商業集團，總投資為三億美金，先搞商業地產，後續待開董事會商議。邀請您也加入股東，不知意下如何？休斯頓商業集團籌備小組，秘書長何慶敬上。老二馬上回覆：願意加入，希望投入一千萬美金股權。在頭等艙沒拉上簾子之前，想把這激動的決定告訴張松，回頭看看經濟艙，看見張松了，斜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2016年4月18日於休斯頓

最後一稿5月8日於休斯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