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欄目:《香港文學》2017年4月號總第388期
子欄目:「故事新編」專輯
作者名:希尼爾
之一:櫻桃樹與番櫻桃樹
那時候,也不過是為了收集一些能扣上橡膠圈的現成實物,當土製木槍的子彈,我們爬上了番櫻桃樹去採青果子。
大夥折斷了好幾根粗枝椏以方便採集,弄得滿地殘枝敗葉。
回去後,隔村的青瞑伯果然找上門來。
如何應對?課本裡聰明又淘氣的華盛頓砍櫻桃樹的故事讓我們感動不已:寧願損失一千棵櫻桃樹,也不願孩子說一句謊言。
大夥都招了。
大人被我們的行為給打……動了?
大人動起手來,把我們打得呼天哀地。畢竟,番櫻桃與櫻桃樹是有差別的。
之二:棗樹與紅毛丹樹
我們這群住在鄉村的「野孩子」又鬧事了。
為了方便大家踢足球,我們把陳家莊農場範圍內的兩棵「礙腳」的紅毛丹樹砍了,以騰出更多的空間讓大夥跑動,何況,下個月,我們會「代表」鄉里,到另一個村子去較量(應該用「切磋」)球藝。
農場的主人發現後,向村委會告狀去。家長們都被「告」知了。
我們都知道華盛頓兒時砍樹的故事,上學期也讀了魯迅的《兩株棗樹》的課文。
我們的老爸都沒有華盛頓父親的氣量,遲早他會「氣」得把我大打一頓。
「你們砍了幾棵樹?」在舅公、幾個老居委員前,加上老爸頸項上的青筋――告訴我們坦白是唯一的減少皮肉受傷的途徑。
「一棵是紅毛丹樹……」
藤鞭如雨般落下。
「還有呢?」
「另一棵也是紅毛丹樹。」
老爸仍手起鞭落,我差一點就被打成腦殘了。
居委員走了,舅公拾起斷了一大截的藤鞭,用眼角斜瞄過來。
「你若早說是兩棵紅毛丹樹,就只需挨一頓打。」舅公扶了我起來:
「你都升中學了,怎麼――,怎麼課本裡沒教你們怎麼用腦袋回答?」